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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宏德—多年研究聚氨酯硬泡、软泡——秋风凉空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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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风凉回忆录《往事并不如烟》:(三)俺是一颗螺丝钉   (2018-7-25 9:34:38)  发表博文

  本篇为聚义堂108将王宏德原创,转载必须与原文作者王宏德取得联系,并标明文章出处!违者必究!
  《往事并不如烟》:(三)俺是一颗螺丝钉
  “谁让你们现在来的?不是让你们七月十六号报到的吗?”

  1990年7月12日 08 : 30 晴,南京锁金村 中国石化公司 金陵石化公司总部9楼,周姓领导如是说。

  目测年龄 50 ± 3y

  身高180 ± 2cm

  体重85 ± 5kg

  貌似雄性,无须

  单眼皮(也可能是双眼皮被眼泡子撑得不明显),扫把眉

  体表油腻无鳞

  六月身孕光景

  苏南镇江口音

  宽吻腔内有一颗假牙,材质24K黄金。

  干脆直接说了吧:褪毛二师兄

  他张嘴的第一句话就像三伏天给我们浇了一盆干冰。

  好奇怪,我们应化系江苏籍一行五人本着“哪来的滚哪去”原则离开天津时,分配在当地的同学已经投胎成功回校炫耀第一个月薪水了,咋南京的风水莫非与众不同?再者,哪个狗日的通知过我们十六号才能报到的?!

  “咦,精细化工的?我们只要一个呀!”这第二句好像是电警棍,把我们五个里学精细化工的张师弟、李师妹当场雷懵!

  没错,确实有过这么回事,我们三个高分子的都是代培,身不由己必须卖给金陵石化,但精细化工那两位都不是代培的,大四一开始金陵石化确实是只要一个,后来通过各种关系勾兑,金陵石化告诉俺们母校表示俩都要了。 现在,现在~~~~我靠 我操~~~莫非打死狗讲价?~~~

  李师妹不愧是女孩子,醒过神来一言不发直接冲出门去,应该是找地方打电话了。她父亲早逝,叔叔疼她,有点公职地位与你懂的活动能力。

  张师弟一屁股瘫坐下来也不避嫌地冲我嚷嚷 : 你非让我签名字你非让我签字!你看你看,报复来了吧!…………

  我脑子里一片唐山地震,尼玛的,不可能吧!绝不可能!10号联署签名信给的老鬼,这才两天,老鬼兄弟哪有那么冒?!

  我们离开天津前,除了“老鬼”,所有人都明确了去处,包括山西学电化学的白蛋,人家都能去八竿子打不进一个洞的山西某地区“检察院”,老孔也是专业没一根毛关系的山西某县发改委回老家。

  老鬼是沧州人,河北没有什么像样的石化,因母校化工与中石化的好基友关系,他也该铁定就近去北京燕山石化。

  众所周知的原因,同班东北的班长是党员,留在关内又是大多数东北同学的理想(注意,是“理想”,比较便宜的那种,不是“意愿”。),因而这政治身份的先进性……(私下里猜测跟辅导员有关)总之,班长去了燕山,老鬼得去闯关东。

  老鬼肯定不服从,我们都快走了他还在那僵着。好兄弟一场,我也没别的本事帮他,主笔写一联名信,给校领导的,然后找所有尚未出发的投胎鬼,说明情况,爱签不签。一共11人都签了,信我当晚交给老鬼,叮嘱: 一切和平手段都失效时再用,威胁上报纸云云。

  当年最快的传递信息方式是打长途电话,求总机大娘转找人,或者拍电报。就算老鬼提前(11号)暴露了我们这些联署人,母校领导想报复我们也得打电话给金陵吧!周胖猪也不可能12号一早就知道吧!

  张师弟怨我是有道理的,他承受不了这个“意外”。出头老大不易做!现在只能听天由命。

  周悟能随后建议我们“这几天在南京玩玩”后,再不搭理我们。南京我举目无亲,囊中也羞涩,从火车站回苏北老家要六个小时车程。

  还好,在火车站遇到我高中兼大学校友戚品豹,他要去大南化报到,就是南京化学工业公司。我便随他去江北,人家当即报到完毕,我跟蹭在那直到16号。也知道金陵石化这尊门神啥心思了,15号之前报到,工资算整月的,15号之后,算半个月的。

  16日早八点,金陵石化吏部大堂里人山人海、红旗招展、锣鼓喧天,浙大的、华东化工的、成都科大的、南京化工的…………水里看不见鱼,鱼市上全是鱼。精细化工的张师弟、李师妹都要了。

  新娘上轿头一回,工作报到也一样。

  早打听清楚了,金陵石化下辖六个化工厂,按地理位置划分为东三厂(炼油厂、化肥厂、烷基苯)和西三厂(化工一、化工二、塑料厂)。

  东三厂是正宫生的,效益灰常灰常好,西三厂是小娘养的,听说进去后能不能娶上媳妇都得抽签赌运气。

  老规矩,个子矮、眼神差,我又试图挤到前面。同行的卞师姐没进门,她直奔更高层。毕业设计她的导师是龙复系主任(副的),龙老师有个同班同学在金陵石化当个部长,师姐有龙老师的一封亲笔信。

  一递上公函,肥猪老周拿出花名册找到我,再看看名字的右方,一条铅笔线指向了“化工二厂”。

  上过小学的都知道,很多题目(同义词、反义词、修饰定语、拼音定位)都是左边一列词、右边一列词,用笔直接把左边的词字直线拉向右边的答案。没错,皮哥(Pig)周大爷也是这么做的,一根捆绑橡皮擦的铅笔。

  我还没来得及后撤让位,桌子上的分机电话响了,周同学抓起话筒,嗯嗯哼了几声,放下话筒,当着我们一屋子人的面,把卞师姐名字后面的那条“塑料厂”连线擦掉,重新规划指向了“烷基苯”。当然,原来栽给烷基苯的浙大来的倒霉萝卜荣幸地奔向了塑料厂那个坑。后来我去塑料厂看骆师弟时我们还一起吃过饭。

  报到这事还没完。

  化工二厂在火车站边上的军人中转站开办了接待处,我们前去签到,把天津托运来的行李领出拖到那儿交给陈华生科长。陈科长说,你们都刚毕业还没回家看看,一上班就很少机会了,得,八月一号回厂报到,你们现在就回家去吧。要招待我吃饭,住一晚(宿迁当时一天两班车,下午那班已经过了点),我谢绝了,认为不该给他们添麻烦。我就在火车站候车室呆一晚,第二天一早搭车回家。

  7月31回到南京,次日去厂组织科,陈科长很热情。估计是之前的印象认为我能吃苦,又厚道。还没安顿妥当,来自浙大的陈贵阳就跟组织科一个科员杠上了,起因不明,两人都人高马大,脾气都不好惹的那种。我把贵阳先劝开,又劝慰那个科员,没办法,我这臭毛病改不好就会多管闲事。

  同期发配去化二的有三十人,什么专业的都有: 化工各大类、财会、机电、临床医学。母校连我三个人,除了精细化工张佩祥师弟,还有一个材料系来的张峰师弟,河南籍,没跟我们同路来南京。

  新来的牛崽子要喂点好饲料,这是惯例。厂里次日组织我们去中山陵、大屠杀纪念馆参观游玩,顺路吃顿好的。

  安排我们外地的住一栋新楼的第一单元,共五层。一二三层光棍,四五层美女。这幢楼有个好听的名字: 鸳鸯楼。因为另外两个单元住的是本厂新婚五年之内的员工。

  由于前一年的影响,原则上我们这帮化工类家伙据说都得下车间参与倒班,美名曰: 基层锻炼。我们新来的内心都很上下不安,3号中午在我们宿舍,一堆人相互混脸熟热络热络 并各自发了点牢骚。当天下午厂领导全部出洞召开欢迎茶话联谊会。

  陈华生科长把我拉到旁边,指定我在领导发言完毕后代表新进号子的说两句,要我好好准备下。这有何难,咱最不怵的就是这种场合,号称人来疯。

  三只大领导、一头退休高工先后哇啦哇啦,我们配合着噼啪噼啪之后,陈科长宣布由我代表发言,咱没说别的,“感谢领导们的关爱”、“感谢前辈的厚爱”、“一定不辜负领导的期望”、“以厂为家”------我没说瞎话的,除了厂区活动范围,你让我出去跑我还真没地方去!

  发言完毕,我还朝领导们深鞠一躬,比遗体告别的那种还要正规。哇偶,领导们看起来好受用,向我报以赞许的掌声。组织科一个骷髅长相的同志不等掌声停下来,抢口说道 : 当年徐厂长就是代表新成员致辞的……卧槽,这“厂长”的外号就立马一直陪伴我直到离开故都!

  随后宣布新来的其他弟兄跟领导前辈们自由交流。话音刚落,唐长福这位南京化工学院出身的优秀党员第一个爬出来 :

  “各位领导,我们 我们 我们有人认为~~去 去 去 车间 工 工作~~是 是 当高级操作工,请问……”

  记忆中此前我从来没有反应那么快过,立即抢口打断不让他说完就发飙------“你地 !看法!是 完!全!错误滴!!!”说得一字一顿、义正言辞。 妈的,不拦死他就会立即暴露“高级操作工”是在我们宿舍由我们室友成都科大的姚云先说出来的,而且我们那时在场的除了他唐长福之外谁都说过风凉话,我早就瞅着他不顺眼了。 “你这是伸手不拿四两的地主少爷思维”、“别以为你我学过点理论知识就可以能做任何工作”、“要虚心向老前辈好好学习”……

  紧跟着,我的室友靳飞、本家王文龙、师弟张峰反应也快,尾随我围攻唐长福让他有嘴说不清 : 靠你大爷的,“高级操作工”就是你唐长福说的!

  第一个发表重要评论的是厂党委书记朱志海,当然,他拍板定论唐同志思想错误、想法荒谬。长福小同学试图分辩“不 不是我说的,是有 有人这么……”,在我这个新任厂长面前哪里容他狡辩!

  座谈会在老吴工(我一直觉得这个尊称有点太不严肃!,老让我联想到后背发麻!)慷慨陈词一通后,由他老人家领唱《满江红》(岳飞词 秦桧曲)中胜利闭幕。

  散会后,其他仍然蒙头转向不明所以的吃瓜小伙伴才明白为什么“欢迎会”突然被我导演成“批斗会”。

  从此,喝酒、玩牌、踢球甚至海聊,都不见唐厂副同志可以在场。我是厂长,唐先生是厂副,靳飞封科长,姚云做总裁,王永 我一直叫他半仙,别人叫他道长……

  8月4号,宣布岗位分配,我、张佩祥师弟到研究所上班,陈贵阳去二车间倒班。

  研究所,研究所你们知道不?全称是 :

  中国石化总公司 金陵石化公司 化工二厂 表面活性剂研究所

  不过,我读起来老是联想起“阿里克赛.马克西莫维奇.彼什科夫”

  晚上我们宿舍拿了几瓶啤酒,庆祝落草入伙,正酣间,张佩祥造访,看我兴高采烈的,他不禁叹息 : 你呀,够悬的,还这么开心!

  我问他啥意思,“哎,没什么”。 “不,你说明白了,什么意思!”。 “哦,我真的没说什么。”

  我最恨人跟我说半截话,八月八号才知道咋回事!

  研究所指定要一个精细化工,三个高分子。佩祥精细化工独一,但研究所上一年进了我们天大一个师兄,王宝宝所长认为要给各大院校均等配额,所以我这个天大高分子就不该去研究所。他们要的是陈贵阳,但组织科差点跟贵阳打架的那位就是不同意,最后硬把我塞给研究所,推来推去好几个来回。因为说我好话的人太多,我在不知不觉中才踩了狗屎运。

  得知真相沉思后我也理解佩祥师弟,他是聪明人,我是性情中人,但不妨碍我们师兄弟一场,毕竟陌生的地方,校友具有优先亲和力。 如同官场,为人民服务拉圈子时,宗亲、老乡、战友、狱友、校友、同姓都有不容置疑的取舍顺序。

  但佩祥师弟其实还是不了解我,他还以为我是“聪明人”,跟他一样。所以他认为我不知不觉中在“鬼门关”来回晃悠了好几回仍然乐呵呵的喝酒骂娘,实在是为我捉急。

  那个前半夜我睡不着觉,不过,下半夜便没心没肺的又鼾奏高歌起来。

  “不管了,先美美睡一顿,毕竟明天又是崭新的日子”,郝思嘉大姐说的。

  (待续)

  2018.07.24 15 : 30于副热带高压控制区

分类:PU感悟及杂谈 评论: 浏览:
关键词:回忆录 秋风凉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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